我和我的母亲(寄印传奇)
全本小说 01-09
陈建军跟了上去。他几乎一步并作两步,说不出的丑陋。
门被拧开,但母亲没能迈出去。她咂了下嘴:「你到底想咋样?」
「凤兰。」门「嘎吱」一声响,伴着母亲的一声轻哼,陈建军隆隆隆的,「……不行,我想你想得受不了…」
「你……」母亲似乎想说点什么,涌出喉头的却是一声长长的叹息。
「小刘不在,没人能进来!」陈建军压低声音,仿佛咬着牙。我能想象法令纹蚯蚓般的蠕动。与此同时,门「咯嗒」一声关上了。
适才的一切又在重演。陈建军的吸气声、喘息声,衣料的摩擦声,指甲在门上的轻叩声,高跟鞋的跺地声,甚至,连母亲的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。而这,都发生在画面之外。我所能看到的是,深色窗帘(棕色或红褐色)随风轻轻摆动,隐隐有光透了过来,窗台上似乎养了盆吊兰,一抹绿色突兀得近乎尖锐。有道狭长的阳光打窗帘的缝隙刺出,漫过墙上的草书,于是那些癫狂的字便挣扎着要跳将起来。我还是看不出上面写着什么。办公桌上毫无例外插着两面旗,真的像血染红的一样。旁边搁着一只黑磁化杯,跟姥爷用的怕也没多大区别,倒是桌角的笔筒异常醒目,巨大而光滑,里面塞满了规格不一的各式毛笔。这不由让我想到爷爷,那个在上世纪九十年代用黄鼠狼毛做毛笔的人。
「都湿了,还装?」陈建军突然说,口气黏稠。不知怎地的,我就给吓了一跳。接着,在母亲呼救般的轻哼中,白衬衣连夹带抱地把她置于镜头前。没错,就放在办公桌上,母亲屁股刚好坐着那摞文件。她本能地向后倾倾身子,把手撑在了桌面上。于是磁化杯便滚落在地,砰地几声响,连蹦带跳。母亲给吓了一跳,赶忙回头看。我也是一惊,只是不需要回头。陈建军也愣了下,但他笑了笑,隆隆隆的。之后,他摸上了母亲的大腿。虽然上半身完好(有些凌乱),但西装裙却半撩着,肉色丝袜下的大腿微并,充盈着丰腴的光。
「起开你!」母亲作势往下跳,却只是让大腿分得更开,甚至隐隐能瞥见胯间的一抹红色。
理所当然,陈建军摘下了眼镜,他弓着身子,一手一条大腿就闷着脑袋往母亲胯间钻。刺猬一样的小平头,泥鳅一样狡猾。除了瞠目结舌,我也不知该做点什么了。如此荒诞的景象就这样赤裸裸地展现于眼前,我觉得比电影里都要夸张。母亲也有点发懵,除了后撑着身子,半晌都没动作。但很快陈建军便停了下来,他猪一样哼着,摸索着想要向上掀裙摆。可惜裙子尚坐在屁股下,他当然是痴心妄想。别无选择,猪头只能退了出来。不过在退出来之前,它左右摇摆着拱了拱,起初还哼着,后来就笑出声来。于是在牛秀琴的镜头前,我们得以欣赏到白衬衣发疯的情形。他右手捏着眼镜,踉跄着连连后退,边退还边笑,腰都弯了下来。母亲就那么坐着,一声不晌,面无表情,眼周的那抹潮红却无从退去。好一会儿,笑声总算停了下来,陈建军扶着母亲膝盖,直喘气。他说:「哎呀妈呀!笑死我了!」
母亲啧了一声,打桌上跳了下来。她边拽裙摆,边扭身去够挎包,但旋即被戴上眼镜的白衬衣抱了个满怀。这货速度如此之快。他仰着红脸贴上母亲脸颊,深吸了口气。母亲歪了歪脖子,双臂却僵着,并没有挣脱。他叫了声凤兰,没人应声。于是陈建军便含上了近在咫尺的耳垂。他闭着眼,一双手却没闲着,从细腰抚上背部,又虎口紧贴身侧下滑到了胯上,接着轻抚过饱满的圆弧,再迅猛地托住俩臀瓣狠狠地捏了一把。肯定「狠」,因为母亲「啊」地叫了一声。陈建军像是得到了鼓励,「啪」地左右同时来一巴掌。肥肉乱颤。「干啥……你。」母亲终于说。很轻。陈建军的回答是揉捏。他又发出那种喃喃自语(似乎唤着母亲的名字,跳大神般,说不出的滑稽),西装裙下的丰硕圆臀绵软得像能滴出水。母亲神经质地梗着脖子,轻哼一声就没了音,左手却不经意地捏住了陈建军的胳膊。后者得寸进尺,拽住裙摆一把撩了上来。当然,只是修辞,一把远远不够,两把都没能到位。裙子有点紧。陈建军不得不俯下身子,把裙摆上翻,一点点卷起。母亲只是啧了声,再无响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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