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我的母亲(寄印传奇)
全本小说 01-09
年二十八,我又去了一趟平阳,毕竟寝室里还扔着几把琴。还有那个包裹,仓促离开时,它就搁在床脚,仅靠被子遮掩着,这两天连那些藏在书架里的光盘都能让我没由来地一阵忧心忡忡。母亲并未解除危险,我却不可思议地松弛下来。邮件里是什么我不清楚,没打开,更没掰断——不是不想,可能是没那个能力吧,好歹十来公分厚。那个下午我又拨过一次广东号,提示对方已关机后,便再没尝试。因为封校,好说歹说门卫才放行,本想把包裹搁壁柜里,转念还是塞进了背包,那几个光盘也一样。拎着大包小包,我进了院办大楼,辗转找到值班老师,开了传达室的门,结果并没有我的邮件,或许真的是想多了。给老贺捎了点特产——奶奶甚至让我带些腊八蒜,当然没门。原本给师父也准备了一份,但他人在上海。贺芳问起母亲的状况,我说挺好,她说好就行,电话里也见不着,早想看看她,这不年关,太忙。她这是真是假我也不清楚,姑且理解为客套吧。老贺嘱咐我放心,说能取保就是好征兆,但谁都知道,她自己也没什么把握。几句话下来,气氛无端沉重起来,正是这时,李阙如突然杀了出来,老实说,吓我一跳。他说母亲吉人自有天相,让我就不要瞎操心了。原来这逼也会说人话。他调侃我精神不错,又问假期准备上哪儿玩。我只能「靠」了一声。老贺的儿子一身大红色睡袍,简直跟她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,那丰腴的外部轮廓总能像吸铁石般牢牢地揪走我的目光。
快晌午,老贺要留我吃饭,我说手头有事,老实说,要不是大波等着,我真想坐下来尝尝。临走,她问我研究生笔试昨样,支吾半晌,我说还行。其实元旦后归校那几天在院办走廊上碰到过一次老贺, 我以为她会提及考研进而把我批判一番,结果并没有。至于李阙如,老早我就问过他妈,她说不考,人家没那个兴趣。想想也是,既然能从加拿大塞进X大,保个研究生根本不是个事儿,只能理解为这位大哥真没兴趣吧。留了把木吉他,余下两把琴都存到了大波那儿,那把斑鸠琴总共也没玩过几次,陈瑶出事后更是锁在箱子里,再也没拿出来过。大波说我要迟来一分钟,他就回老家了。这就有些扯淡了,屋子里明显能嗅到一股女性气息,这会儿要是窜上二楼保不准会有些什么意外收获。当然,为表感谢,还是要请他老吃饭。然而整个大学城市场都冷冷清清,大学苑的门面也都集中在小区西门,数量更是极其有限,我问他这几天都咋吃饭了,他遥遥一指,说市区啊。于是我们就上市区吃饭。
这天天气不错,难得连丝风都没有,仿佛连平阳的对流层都暂时停止了运动。经过大学城三角区时,东一号蛋糕店外的凳子上赫然坐着一个人。没错,就是梁致远曾经坐过的那个地方——我说不好为什么会想起他来。此人翘着二郎腿,背靠桌沿,慢条斯理地抽着烟,打扮还挺休闲,耐克绒帽,蓝色短羽绒,三叶草运动裤,脚上应该是双登山鞋吧,我也拿不准。换作平时我可能根本不会注意到他,可这会儿,我怀疑整个大学城市场就我们仨人。在我们看他的时候,他也打量着我们,完了叼上烟,腾出手来整理了一下绒帽,那个着名的对勾被挪到了脑门正上方。帽子下是黑乎乎的小平头——跟地上皱巴巴的影子一样黑,硕大的美人尖分外突出。就这一瞬间,我才算想起在哪儿见过他了。此时此刻大学城里空空荡荡,阳光在错落的脚步声里显得蓬松而肥胖,积雪恰如其分地点缀在所有阴暗的角落,以便使冬天看起来更加肮脏。大波「操」了一声,我笑笑问咋了,他没说话,我也只好「操」了一声。「逼人!」他说。
到家时将近五点,不想怎么也敲不开门。给座机打了个电话,只是响,没人接。犹豫了下,我拨通了父亲的手机,好一阵他才接,气喘吁吁的,搞得我一时不知说点什么好。他问我是不是回来了,我「嗯」了声,他说奶奶在人民医院,家里没人。可能周遭闹哄哄的,说这话时他扯着嗓子,如同正在被谁殴打——
后续流程:
1,公安说检察院那边发现重要证据,再次来拘捕母亲,奶奶拖着母亲不让走,最后母亲还是被带走,奶奶昏厥。
2,奶奶出院回家后,精神一直不好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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